05

    虞书欣 饰演 林漓

    王鹤棣 饰演 顾以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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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兰大教堂广场北侧的埃马努埃莱二世长廊,是米兰著名的购物圣地。十字型走廊的交叉处,阳光透过玻璃拱顶照射下来,在小情侣的头顶落下温柔的光线。

    顾以朔一边跟林漓说着:“你看当中这个拱顶的壁画代表着四大洲……”一边把林漓拉到了那块玻璃拱顶的正下方,把手机调成了倒计时的自拍模式。

    “快快快,倒计时七秒钟啊——”

    林漓跟着顾以朔往手机屏幕探出头,因为背光把两个人的脸照得有些暗。

    “顾以朔,你这张发朋友圈之前要先给我PS哦!脸这么黑!”林漓嘴里说着,笑容却是真真切切。

    顾以朔把林漓拉到走廊一侧,好多游客都围在那边,好像在排什么队。

    “等会你上去,用你的右脚后脚跟踩住凹陷处,然后顺时针转三圈,我给你拍视频。”

    “这有什么说法吗?”

    “据说会带来好运。”

    话刚落,就轮到了林漓,顾以朔推着她上去,站定在一边举起手机:“看我这里!”

    镜头里的少女今天穿了一身下摆挺大的PINK HOUSE连衣裙,打着精致褶子的薄荷绿裙摆印满了可爱的碎花与浆果,转起来的时候裙摆飘扬,像落入凡间的仙女。

    林漓向顾以朔走去:“会带来好运的话你要不要去呀?我帮你拍。”她对着镜头说。

    “不用,”顾以朔搂过林漓,把镜头再次调成自拍模式,他看向林漓,在她脸上落下有力的一吻,发出“啵”的声音。

    “你有好运,不就是我的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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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UT!好这一幕过了!”张逸大声喊道,王鹤棣和虞书欣向路人游客们点头感谢,然后退到导演那边去看了回放,确定没有要补拍镜头之后,虞书欣问助理拿了手机,拉着小助理跑去管理道具的工作人员。

    “大哥,我们刚刚剧里用的手机拍的视频和照片,还有之后会拍到的你能不能air drop给我一下呀?我想存着以后好当物料。”虞书欣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管手机的道具大哥:“拜托拜托~”

    道具组的工作人员知道虞书欣有收集很多物料的习惯,张导也默认,便笑着应允了。

    王鹤棣看虞书欣从自己身边蹦窜到一个工作人员身边,像一只飞舞的蝴蝶。

    “张导,”他扭头看向一边的张逸:“我们剧里手机拍的视频和照片,回头能都copy给我一份吗?”

    张逸挑挑眉,心想这两人要无料的习惯倒是一样的。“当然可以,不要泄露就行了,直接问工作人员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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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开朗基罗广场位于佛罗伦萨市区南边的高地上,从广场上可以眺望一整个佛罗伦萨的市区全景。

    林漓气喘吁吁的爬着坡,终于知道为什么早上顾以朔让换了现在这一身打扮。

    林漓早上本来穿了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SK,脚上是巴黎世家的老爹鞋,顾以朔轻飘飘地说着要不然你跟我穿情侣嘛,指了指自己的破洞牛仔裤和百穿不厌的椰子鞋。

    林漓身为一个服装设计专业且成绩优异的学生,对明晃晃的情侣T多少有些觉得不自在,但是她很喜欢搭配一些情侣的元素。加上她最拿顾以朔大型犬一般的眼神没辙,于是换上了牛仔短裤,和尺码小一些的同款椰子。

    “顾以朔,合着你早上哄我换衣服是早知道我们要来爬这个坡是不是!”林漓走走停停,伸出一只手对顾以朔指指点点。

    顾以朔顺势抓住林漓指着他的手,看着假意生气的女孩子鲜活明亮的脸,又看看女孩子为了配合运动风而扎起的马尾一晃一晃。

    “漓漓乖——再坚持一下。”他哄道:“要不然,我背你?”

    “才不要呢,这么多人。” 林漓白了他一眼,扭头继续往台阶上走去,却没有甩开顾以朔抓着的手,改成十指相扣。

    终于爬到了广场,林漓在扶手边上往前看去,佛罗伦萨市政厅、圣母百花大教堂等等建筑物一并映入眼帘,把刚刚爬坡的疲惫一扫而去。

    “大小姐,这个坡爬得还值得吧?”顾以朔蹭过来邀功,林漓看看他,觉得他背后好像有一条正在疯狂摇动的无形的大尾巴。

    “哼,姑且原谅你了。”

    一旁的大楼梯坐着不少游客,小情侣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晚霞在天边层层叠叠,太阳快要落山了。

    顾以朔坐下后往后张望,看到一对坐在他们身后看上去也是游客的情侣,他用英语拜托这对游客帮他们拍照,然后拍了拍林漓的肩。

    林漓往左后方侧过身,一手撑着台阶,正要向镜头微笑。顾以朔抬手托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闭眼。”他说着,然后低下头。

    林漓的唇上传来干燥温热的触感,这是一个温柔的吻,永恒定格在九月佛罗伦萨的绮丽的夕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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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书欣和王鹤棣是实打实爬坡爬上来的。

    虞书欣自知自己的累比不上背着器材道具一起爬上来的一部分工作人员,也没有大声抱怨,就着坐在台阶上的姿势把昨天在Gucci Garden拍摄结束之后疯狂购物的战利品之一——刚刚拍戏配到的古铜色蝴蝶金属扣酒神包放到大腿上,一边按摩着自己的小腿,一边叨叨念:“千万不要长肌rou,千万不要长肌rou,千万不要长肌rou……”

    王鹤棣看着虞书欣两条笔直的长腿,想起下午那会儿阳光还强烈的时候,虞书欣的腿几乎要白的反光,觉得自己的视线不太礼貌,马上又移开了。

    虞书欣发现王鹤棣在一边发呆,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抬起自己的左脚,轻轻在王鹤棣的奶白色椰子鞋上踩下去——她平时不太穿这类鞋子,所以脚上这双是服装组准备的,但王鹤棣这双是自己原本就带来的。

    王鹤棣回过神,看着自己心爱的鞋子被踩着,也不生气,他环起手臂,盯着虞书欣挑起眉,像在问“怎么?”

    “嘿嘿”,虞书欣满脸得逞的小风光,“椰子我第一次穿,真的蛮舒服的诶,我决定回头找剧组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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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以朔和林漓是特意买了可以参观罗马斗兽场地下一层的票的,还带英语的讲解员。顾以朔是建筑学专业的,对这类古建筑的历史又了解,又充满好奇。

    两个人参观完斗兽场,又去了旁边的帕拉蒂尼山和古罗马广场。

    从古迹遗址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有了一种心胸更加宽广辽阔的感觉。

    他们手拉手,在路上慢悠悠走着。

    “我觉得很神奇”,顾以朔开口:“我们走的这条路,左边是古罗马的遗址,庄严寂静又伤痕累累。右边是现代的道路,拥挤热闹,车来车往,生机勃勃。”

    “这两种迥然不同的环境、气质、氛围,在这里却如此的融洽,浑然一体。让一直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永恒,活在当下的我有点点动摇。”

    “人类的生命短暂,但是拥有着他们的记忆的建筑物却可以流传下来。”

    林漓一直知道顾以朔平时阳光开朗,有时候看上去没心没肺,但真正的他却是心思细腻的。能读建筑系的他不仅脑子好成绩优秀,灵魂深处那种敏感、细心、豁达和浪漫,才是和她能产生共鸣的地方。

    林漓在路边停下,看进顾以朔的双眼:“这几天我们走过那么多地方,在米兰的圣玛利亚感恩教堂看过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在佛罗伦萨的乌菲兹美术馆看过波提切利的《春》和《维纳斯的诞生》,在梵蒂冈博物馆里看了拉斐尔的《雅典学院》,还有米开朗基罗的《创世纪》。”

    “虽然都是画作,但也是以一种和建筑不同的承载方式,将已经逝去的人类的记忆传承了下来。”

    “活在当下是没有错,但是我觉得我们也会拥有永恒啊。”

    “你呢,以后就是闻名世界的建筑师,而我呢,将会是鼎鼎大名的服装设计师。你会有你的代表作建筑,我会有我自己的品牌。几百年后,虽然我俩已经不在了,但你不觉得,一定会有人歌颂我们的爱情吗?”

    林漓扬起下巴,神情骄傲却不令人讨厌,是顾以朔喜欢的样子。

    顾以朔抬手,虎口张开抵着林漓的下巴,大拇指和食指稍稍用力,把林漓的脸捏成了嘟嘟嘴的样子。

    “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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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导喊卡的镜头,是林漓和顾以朔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起吃一个冰淇淋的一幕。拍完了冰激凌还没吃完,可可有点化了,顺着蛋筒流到了虞书欣的手指上。

    “啊王鹤棣王鹤棣,流下来了流下来了!!怎么办!!”

    王鹤棣看虞书欣伸出舌头,用舌尖舔干净自己手指上沾到冰激凌的地方,然后又顺着蛋筒外边流下来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往上舔着。

    他的喉结动了动。

    远处虞书欣的助理已经掏出湿纸巾往这边赶来。

    王鹤棣拿过虞书欣还剩下一个球的冰激凌,往自己嘴里塞去。

    虞书欣呆了:“很冰诶,你这样吃牙齿没事吧?”而且是我舔过的……

    “没事”,王鹤棣答得有点含糊不清:“正好降降温。”

    九月的罗马傍晚凉风习习,来来往往的路人几乎都已经披上了薄薄的针织衫或者穿起了长袖的卫衣。

    虞书欣没搞懂王鹤棣到底哪里需要降温。